打了辆出租,林杳先坐进后车座,闻野跟着上去,和她挨着坐,又想捏着她小手玩,结果才握住,掌心的小手就被迅速抽了出去。
林杳脸侧到另一边:“你身上有酒味。”
闻野才做完手术,今晚就连半听啤酒都没喝完,不过他想到小姑娘鼻子灵,笑了声,自觉跟她坐得都远了些。
反正回去他洗完澡不仅能牵,还能抱,还能……亲。
回到家后,闻野火速就要去洗澡,刚拿着换洗的衣服还没走进卫生间,就被小姑娘叫住。
林杳拿着个保鲜袋和透明胶过来:“你手上还缠着绷带,我给你用保鲜袋包好了,别进水了。”
她让闻野把右手伸进保鲜袋,先把袋子在手腕处打了个结,又用透明胶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样就算花洒淋到这儿也不容易进水了。
闻野低眸看着小她认真又细致的举动,唇角弯了弯:“杳杳真好。”
林杳没吭声,拿着用完的剪刀胶带走了。
没谁规定人一辈子就只能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喜欢上她之前有个白月光嘛,不就是说了要喜欢那个白月光一辈子的话嘛。
她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至此,闻野还没察觉小姑娘的反常,他快速洗了个头和澡,沐浴露和洗发水特意都多挤了一泵,穿衣服前还抬起胳膊闻了闻。
嗯,很好,没一点酒味了。
寸头都不用吹,闻野拿着抹布走到林杳房间,五天没住人,肯定落了些灰。
卫生间的门还关着,玻璃上一片热腾腾,雾蒙蒙的雾气,水声淅淅沥沥的,隐约能窥见里面的一道人影。
闻野喉结滚了滚,擦完去洗了个手,从冰箱里拿出瓶冰水仰起脖子灌下一半,然后就坐在沙发回复周老板的消息。
酒吧已经转让给了周兴伟,对面明里暗里向他打探之后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财门路。
房里的水声一静,闻野扔了手机走了进去,从置物架上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源,卫生间的门开了,一股热气溢了出来。
闻野侧眸看去,呼吸紧了紧,小姑娘穿着件奶黄色,花边泡泡袖的睡裙出来,上边还有卡通的郁金香和小兔子图案。
样式是宽松又可爱的,可她才洗过澡的缘故,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肩头,袖子外嫩白纤细的两只胳膊透出几分带着潮意的粉,小脸也是很粉,眼眸里沁着一片水色。
又娇又媚的。
闻野哑着嗓子道:“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林杳不太情愿走了过去,到桌前的椅子坐下。
闻野不是第一次给她吹头发。
之前林杳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她对和他住在一起这件事很自在了,经常晚上洗完澡就穿着睡衣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抱着半个西瓜吃。
然后闻野就发现了她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每次只肯把头发吹得半干,还振振有词说反正天气热,一会儿就自然干了。
他于是就找了个接线板,插上吹风机后摁着她脑袋给她重新吹。
然而那个暑假的他丝毫不敢逾越,手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眼睛笔直又规矩地盯着前边她看的电视剧,一点不敢往别处瞟。
而此时,闻野一低眸,就看到有水珠顺着发丝落到她细白漂亮的锁骨,又慢慢往下滑,睡裙的领口湿了一点,鼓鼓的,凸起细微的尖。
他看得眼热,忍着一直给她吹完头发,还把手伸进她细软的发丝摸了几遍,确认完全是干了,才将吹风机的线绕了几圈放回原处。
林杳起身就要躺床上睡觉,男人高大身影挡着了她,她腰被一只硬实的胳膊揽住,他黑眸漆漆,勾着的唇角衔着笑,头一寸寸朝她低下。
没碰到渴望了一晚上的柔软唇瓣,而是小姑娘偏过去的侧脸颊。
“我洗干净了,没一点酒气。”闻野以为她还介意这个。
林杳看着他,憋了一晚上,再也忍不住了,语气酸溜溜道:“我不是吃醋啊,我就随便问问,你那个白月光……是你初中同学嘛?”
闻野愣了愣,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他那个白月光。
林杳见他这样,以为他想抵赖,鼓了鼓腮,有理有据道:“彭一凡和路宇安都说了,你很早就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在我搬过来很久之后,他们问你,你还说喜欢那女孩子,还说……”
她皱了皱鼻子,语气又不可抑制地变酸:“要喜欢她一辈子。”
闻野听她这么一说,明白了,他装作恍然想起的样子,拖长了语调噢了声:“我确实有个白月光,也确实说过要喜欢她一辈子这种话。”
“她啊,不是我初中同学,是我在外边遇到的,顶顶漂亮,又聪明可爱,还心底善良性格温柔,世上所有好的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林杳木着张小脸,听他一口气不停地把他那白月光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心里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就见他掀起唇角,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