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瑜抓住他的手腕,使劲想挪开,可怎么也动不了半分,口水顺着下巴淌了下来,嘴又酸又涩。
好过分。
都瞒着他跟女生约会了,为什么还要欺负他?
叶之瑜眼眶微红,生气地回道:“你是超雄巨婴。”
“那可惜了,天天被一个超雄巨婴按在床上吻,很痛苦很难受吧?”
他们站在校园里的石子路上对峙,周围是碧绿的草坪,宽敞得要命,叶之瑜却觉得格外拥挤。
江左晗紧紧贴着他,不是普通正常的贴着,而是故意地、过分地几乎要融进去地抵着,一眼便能看出他们不正常关系地贴着,涩情包含着侵占欲地将他罩入怀中,然后阴恻恻地,又怨又哀地说道:“可我看到的怎么不是这样?你明明很舒服很享受,你还会叫呢,还会喊我老公呢,喊我老公的时候,你是真想让我当你老公,还是只为了要我帮忙,才委曲求全的,啊?你跟我说说,叶之瑜。”
叶之瑜脸都白了。
好像小心翼翼袒露的心思被堂而皇之拿出来质问了似的。
他当然是喜欢江左晗才喊的。
不然就算拿舅舅威胁,叶之瑜也不会答应的。
但现在他后悔了。
谁知道约会的时候,江左晗会不会让另一个女生也喊老公。
叶之瑜特别想问他,这样做好玩吗?
又不敢问。
问了他就知道了吧,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他会更加过分地、肆意地、居高临下地玩弄他的感情。
“委屈求全才喊的。”叶之瑜眼眶储满了泪,哽咽道:“我讨厌你,江左晗,我讨厌你。”
……
叶之瑜咬着唇回到了寝室。
段柒善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泪珠无声地在清秀的脸庞上滚落:“你没事吧?他一看就是那种混社会,很凶的小流氓,一忤逆他,就要打人了。”
“江左晗不会打人的。”叶之瑜摇摇头:“我自己太伤心了,才哭的。”
“那他刚刚堵你,你为什么不直接质问?”段柒善把纸巾递给他:“我看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你不理他的呢。”
“他是富二代,以前好多女朋友。”叶之瑜将纸巾拧成一团,缓缓地解释道:“每谈一个不到一星期就会分手,我都不清楚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喜欢我了,还把我和龚泽霖搅黄了,我还没有跟他谈,可如果谈了,是不是也会像他从前那几段感情一样,过一个星期就腻了?”
段柒善坐在他身边,沉默了一会,安慰道:“富二代做事没有理由,随心所欲的。”
“你也觉得是吗?”叶之瑜还有点哽咽,轻声抽着气:“我就是觉得,他们花的、用的、随随便便大几十万,几百万,是我半辈子、一辈子才能积攒到的钱,我不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会一直认为我好玩,用这些钱买我的心,可我只有一颗心,被他买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懂你。”段柒善拍拍他的肩膀:“连我和周崇都没这么大的差距,不管经济上还是思想上,我们好歹能保持一致,你跟江左晗,他完全能把你当作宠物养,享受完就扔了。”
叶之瑜听完,眼泪流得更快了。
“别伤心。”段柒善道:“至少在我看来,他对你占有欲很强。”
“他天生占有欲就强。”叶之瑜抿了抿唇:“他写过的作业本,都不愿被同学碰一下,有一次把同学吓得一周不敢来学校。”
“这……”段柒善瞠目结舌:“……好像听你提起过。”
“他班主任没办法,上门家访,刚好我在给他辅导英语,老师让我劝劝他,能不能原谅那名同学,不然人家一直不敢来上课。”叶之瑜想起曾经补课的日子,也过得挺苦,可至少有盼头,他的关系一清二楚,可以拿工资,现在不一样,一汪清水彻底被他搅浑了。
“可他后来不是听你的话,不计较了吗?”
“他才不是听话的人,只会跟我谈条件。”叶之瑜眼眶里的泪珠又开始打转:“说要想他答应,就得按照他给的菜单,每天晚上去他家做饭,一个星期。”
叶之瑜同意了。
他可怜那名躲在家里不敢上课的学生,才愿意帮忙的。
后来才知道,那名学生不是害怕江左晗才不去学校的。
只是恰好因为作业本的事,江左晗把他骂了一通,正好有了借口。
他们那所学校里富二代太多,那学生存粹厌学,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家长却当真了,压着班主任去协调,班主任心里清楚,但没办法,只有叶之瑜傻,不仅相信了,还去求江左晗。
结果不是江左晗“原谅”那名学生,而是放话明天不来上课那一辈子别想来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第二天,那名学生乖乖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