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嘴唇都哆嗦了,又气又害怕。
他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赵鸳鸢看。
这会儿,赵鸳鸢再迟钝终于也觉察出严少的不对劲儿了,她为严少的眼神所害怕,身子都稍稍往旁边退了点,“你、你怎么了?”
她想,严少不知吃错什么药了不高兴,那她不理他就是了,她准备去另一边玩。
严少哆嗦着的嘴唇却阴森森动了,“你知道白渲学姐有多可怕吗?”
可怕?
赵鸳鸢咽了口口水,她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一开始是觉得白渲学姐很冰冷不敢造次的,但“可怕”两个字,有些过了吧?
再说,白渲学姐前几天不还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吗?
严少几乎从牙缝里蹦出的字眼,“她害死我们家,害死我了。”!
赵鸳鸢眼神一秒惊惧。
报纸上说的奸商,里面有严少家吗?
严少也是瞬间反应过来失语,他咬着牙阴狠地瞪着赵鸳鸢,“你算什么东西?”
赵鸳鸢在他们这一群朋友中确实不算出挑,从前还有个电台身份,如今,严少顶瞧不上她。
他轻蔑道,“就你这样的,还想攀上白渲学姐?蠢货。”
惊涛骇浪在赵鸳鸢心头滚过。
她不知道白渲学姐运用了些什么手段,做了多么大的事,但显然不是她能理解和去接触的了。
并且,今天过后,她知道,她在这个小团体里面,一落千丈,恐怕很难爬起来了。
失落、彷徨
赵鸳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也不知道井歆之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心好累,身体好冷。
为什么,一夕之间,一切都千差万别了,昨天她还在云端,如今,她就零落成泥碾作尘。
井歆之的声音在下面渐渐清晰。
她确实有一把好嗓音,温温柔柔,不骄不躁,如春风,如温泉,流淌在此时赵鸳鸢千疮百孔的心脏上,能感受到那声音的美好,却无法被那美好所治愈。
井歆之刚自习回来,把专业书放到了一边,拿出摞好的一沓调查研究资料,准备翻翻。
白渲学姐教了她很多,也带了她一段时间,井歆之尝试着独立做些资料。
杨柳正在网上冲浪,看井歆之没在看书,便兴致勃勃喊她聊天,“哎,白渲学姐那报道绝了,我以前只知道奸商黑心,md真不知道里面那么多门门道道,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那份报道,连带着又上网查相关资料,真的是厉害,那份报道不只是直接教我们维护权益,主要能勾着我自己又额外学到了好多,牛,白渲学姐确实牛!”
井歆之闻言,手上翻着资料,唇畔浮起几分笑意,“我也看了几遍。”
原来竟是那样。
那晚在严家所见所闻,她知道白渲在做正经事,但没想到这样惊天动地。
商圈、上下游相关企业、消费者全都沸腾了。
她后知后觉,更是惊叹于那晚白渲学姐的游刃有余。
井歆之随口感叹,“白渲学姐的业务能力、洞察能力和把握时机能力,真的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诶?”杨柳诧异,“你关注的是这?我关注的可是这次事件的发酵啊,啧啧,果然学霸主播,看问题角度都跟我们不一样。”
杨柳紧接着又摇头,“拜托,白渲学姐那些神一般的能力,对我们凡人来说是用来景仰的好吗?也只有你会想着用来学习。”
话到这,上铺安静到只剩呼吸声的赵鸳鸢心脏又震动了一下。
井歆之究竟是凭什么得天独厚?
无聊无趣的破性格,占着一把好嗓音,一副该死的容貌,德不配位。
这些都算了。
可凭什么,连白渲学姐都对她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