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开着车,余光忍不住偷偷去瞥傅重光的表情,见他眉眼舒展地靠在座椅上喝果茶,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寂静后花园,他坐在轮椅上,周围有亮晶晶的萤火虫,再好看的景色也融化不了他脸上淡漠,周身都是孤单的气息。
想一个被深藏在深深宅门里的。。。。。。怨夫。什么也没兴趣,什么也不喜欢,眼里像一潭死水。
生活有希望和伴侣确实是不一眼的,他现在虽然仍然习惯于面无表情和冷硬,眼角眉梢却没有丝毫的阴郁阴沉,逐渐像个普通人靠拢了。
从高架桥上下去,路过米字型路口等待红绿灯。
南鹤喝了口酸溜溜的百香果果茶,后悔不该为了捉弄傅重光特意加的五分糖。他也不爱酸的。
算了,自作自受。
绿灯倒计时五秒,南鹤直视前方准备加油门前进,过了路口却发现前方十分拥堵。一辆小卡车发生侧翻,火光燃起,同样撞毁掉的车辆还有一辆银灰色的跑车,跑车已经被撞烂了,具体情况难以估计。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道路有一半都拉了警戒线,不许靠近。
傅重光拧眉:“发生了交通事故?”
南鹤看了眼与他的车型十分相似的跑车:“应该是的。”
“绕道走吗?”
南鹤眼眸微微眯起:“不绕道去对不起我堂兄的心意。”
董茗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紧张地刷着本市的实时资讯新闻,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不断搜索“车祸”二字,在看见路人拍摄的一则车祸视频时,如释重负地倒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卡车相撞车祸。。。。。。
他三个月前就开始做这个梦,一直以来都是没头没尾,小憩时却又梦到了,这次不是混乱无秩序的,而是有规律可循的。
一名欠下巨额赌债甚至牵连到家里老小的司机,被催债的他逐渐心里扭曲,产生了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他开车卡车行驶在道路上时突然看见前面价格不菲的豪车,心生怨念,干脆加油门使劲撞上前面的豪车。
结果就是两辆车都车毁人亡,造成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这个梦就像是世界给他的礼物,时间、地点、人员信息,全都清清楚楚。
他将信息传递给明恒瑞,让他看着办。明恒瑞今早就买通了那名穷途末路的司机,许诺会给一笔钱给他一家老小,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撞死明南鹤。
计划简单到极点,却十分有用。
不管是什么刀,只要能杀死他的拦路虎,就都是好刀。
他死了。。。。。。终于死了。
傅氏成为无主之物,该是他的了吧?
南鹤与傅重光的驱车感到西洲府,却见一楼卡座上空无一人,明恒瑞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畏罪潜逃了。”
傅重光没听明白:“什么?”
“也许是开香槟庆祝去了,不管怎么样,报警吧。”
这句傅重光听懂了,很听话地拿出手机拨打的报警电话。
一般人要按照猜测报警,也许会被警方批评,但是对方是傅重光,傅氏时常捐赠军用物资,在抗洪救灾的时候还主动帮助过民兵,名声很好。他以自己的声誉担保报警,就不会是发神经病无的放矢,警方都会按照他说的去调查一番。
来了也不能白来,南鹤道:“这里虽然不如金海岸,但是还是可以欣赏一下晚上的舞团表演的。”
西洲府还有个别称:富婆天堂。说是舞团表演,其实就是年轻漂亮的男子跳舞,柔美的热辣的,这里应有尽有。当然,喜欢男人不止富婆,还有不少富商少爷们。
闻言就冷笑着看向南鹤:“还想跟在金海岸一样玩吗?需要我提醒你,你即将成为已婚人士吗?”
南鹤笑眯眯地回敬:“话说,傅先生你来过这里吧?”
傅重光顿住。
他久经商场,应酬方面可以说整个月港市的娱乐场所他都坐过,这里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