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大作,寒风垂在他单薄的衣服上,冰冷钻进他的骨头里,他拼命拍门,也得不到一扇为他打开的门。
少年,他的母亲终于忘了带给她流言蜚语和痛苦的穷男人,擦干眼泪再次提起漂亮的裙摆踏上了第二辆婚车。
“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母亲看着他,冷漠又畅快,“我现在很幸福,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
他独自住在廉价破旧的出租屋里,努力补上缺失已久的义务教育和高中课程,跌跌撞撞长大。
青年,他十年未见的母亲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她满脸风霜却依旧憎恶他。不仅是憎恶,她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弟弟坏了一个肾,你把你的肾给他。”
他年少吃了太多的苦,身体素质极差,不符合配型条件。母亲倒在地上崩溃大哭:“凭什么?凭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为什么坏的不是你的肾脏啊!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不管,你是死是活也要捐赠出你的肾脏!”
从小到大的恶意是一道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困住,使他窒息,使他溺亡。与之前相比,三十岁时被推倒撞伤失明似乎也不算什么,他的既定命运而已,论什么早晚呢。
真的是太缺爱了吗?遇到一点温暖和关爱,他就好像在网里寻到一个针尖大的缺口,飞蛾扑火一般向往想要贴近。
不要妄想。
不要拖累别人。
不要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不要,都不要。
施让寒在被子里将自己蜷缩起来。
南鹤从护士站去医生办公室询问了施让寒的主要情况,下午需要查血液指标,其他的还要看药物吸收和身体反应。
“咳嗽得很厉害吗?”
“缓解了一点。”
“鼻塞吗?”
“没有。”
医生点头:“我下午去看看情况。”
回到病房,南鹤就见施让寒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听了一会儿呼吸,南鹤迟疑地伸手拉住施让寒的被子,轻轻地把他的姿势摆正,露出鼻子呼吸,打着针的手拿出来。
他还在低烧,闷了一会儿鼻尖出了点汗珠,打着针的手也虚虚握着,手背都微微发肿了。
“其实。。。。。。也不怎么乖。”南鹤低语,将他的手伸直,又抽出纸巾沾了沾他的鼻尖,又擦了他额头的细汗,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做完这一切,南鹤就在病床边坐在,目光不由得移到了阖眸安睡的施让寒脸上。
施让寒的眉毛颜色很浅淡,类似于淡褐色,形状却很规矩,由粗到细到眼角上。他的眉眼轮廓也不深邃,鼻梁是恰到好处的高度,下面就是一张颜色也很浅淡的唇。
上唇略薄,下唇微微厚,唇角天然地上翘,时时刻刻都有温和的笑意。
五官说不上哪里特别出色,拼凑在一起就是给他一种难以忘记的俊秀好看。。。。。。好看这个词保守了一点,准确来说,施让寒长得很漂亮,剔透又淡雅的漂亮,或许比月光更令人心折。
他承认他见色起意,承认他贪图美貌,承认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十八年来,他行善积德,奉献社会,无怨无悔。现在有个漂亮的香香老婆,是他应得的。
作者有话说:
南鹤:嘿嘿嘿漂亮老婆,拿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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