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武备司749工坊的大工匠们接到命令,手脚麻利地开始调整炮口。
随着一阵阵“嘎吱”声响起,五门大炮调整到位,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五炮弹裹挟着滚滚硝烟,如流星般坠落皇城。
刚冲入甬道的一百红衣枭,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待听到这震耳欲聋的炮声,众人皆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疑,随即一种莫名地惊恐之感自心底涌起。
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们瞬间感知到致命之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撤!”
然而,此时再撤,为时已晚,五炮弹转瞬即至,在甬道中轰然炸响。
老太监张全抬望天,面色因惊惧扭曲,但见一道黑影破雨穿尸,势若山岳倾塌。
“雷神震怒?!”小宦尖叫未绝,弹已至,触地炸响。
尸堆的断肢残甲随气浪翻卷,甲胄破片四溅,在甬道来回弹跳,削头断臂,穿腹碎骨,一千红枭死伤过百。
次弹正中甬道侧墙,六丈砖石混着积尘轰然倾泻,将三十余宦崩作碎肉,不见全貌。
三弹落于中段尸堆,崩裂开后,炽热金属四散飞溅,一遇大雨,白气升腾,“滋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溅到人身,瞬燃其衣,透入白骨。
红枭领王全须尽燃,脖颈焦黑,仍挥刀前指:“杀!”
其麾下八虎见此,纷纷上前扑救,未几,皆燃。
四弹穿入尸山,肠肚油脂遇热迸溅。
一独臂老宦被热油糊目,反手以刀削去面皮,露白骨犹冲三步。忽有断矛飞射,钉其于墙,脏腑垂落如绦。
五弹迟至,弹丸裹尸血成赤球,所过处犁出丈宽血沟。
小宦忽英右腿齐根而断,竟爬行七尺拾起长刀,以残骨为梯,爬行欲砍。忽见流氏迎面,瞳孔骤缩,正中眉心,穿脑而过,唯余红靴深嵌砖缝,靴头金丝映火生辉。
残存二百红枭结龟甲阵,以尸为垒,疾冲杨炯后军,誓死如归。
就在此时,忽有流火点燃尸油,浮水瞬燃,甬道顿成熔炉。
大监哈桑解袍覆雨,嘶声如鸦:“主子……老奴尽……”
未尽之言随舌焦卷而绝,其蜷缩状竟似婴胎,手中紧握鎏金腰牌,烙出“忠”字印于掌心。
及至硝烟稍散,甬道已成阿鼻。
碎骨与铁片嵌壁三寸,五脏共袍服流入深宫。积水赤黑粘稠,浮尸指节仍作擒拿状。
唯一完整级飘至杨炯靴前,怒目圆睁,齿咬半截令箭,正是红枭领张全。
杨炯见此,轻叹一声:“爷们儿,走好。”
话落,忽闻索索响动,三焦尸自尸堆爬出。
其一持断刀叩砖,其二以肠为索,其三无目仍辨方位,皆向内宫方向匍匐。
青黛引弓欲射,杨炯抬手制止。
数万人注目,但见三尸爬行七步,同触宫墙轰然倒地。
杨炯不再拖沓,挥刀高呼:“冲!”
话落,身后传令兵突至,大声禀告:“驸马!大顺门突现一万皂吏刑徒,正强攻城墙缺口。”
“报!南城突现五万兵,与军接战,不知其番!”传令兵人还未至,声已传至。
“哈哈哈!老子咸州萧嗣先!奉太子令,领兵五万来援!”一声大笑穿云过于雨,自城头传来。
不等杨炯回应,萧嗣先手提长枪,独立城墙缺口,背北靠南,身旁咸州兵蜂拥而入,萧嗣先朗声大笑:“杨炯,老夫守此城头,你尽可施为!”
杨炯见此,全身因激动而颤抖,当即挥刀大吼:“今夜屠龙,明朝披蟒!富贵千金在眼前,尔等肆意取之!”
“吼吼吼!”数万士兵齐声高呼,直入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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