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不信,因为这是我瞎编的。”
可以放在幻戏上演一演的“说媒”,那么,成了吗?
不知道。
这可能算个开头,毕竟当时是没成的,后面莫名其妙的成了,椒丘就职幕僚后,他怎么跟我成的就是一大未解之谜。
很少会有这种当事人一天变个八百次的爱情故事。
当事人椒丘上午说我可能是吃多了他做的菜,有一天实在没地方夸了,就点了个头,本意是菜做的不错,他一个激灵,拔腿带着我跑到地衡司,说“登记,结婚,她刚刚点头了”。
下午就变成了我带着他跑地衡司了。
试图从他口中找到我们成了的真相,用他同僚貊泽的话说是:“转人机。”
那么,从我口中能知道吗?
啊?
我难道不是一个天然的虚构史学家吗,比椒丘还能编的,一会说看中他染指派的医术,一会儿说结婚了就不用忌口,一会儿又说可能是人长的好看……句句都是真言,但是是虚构史学家。
实际情况确实是只有我知道。椒丘一开始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我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的。就跟我一开始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要吃爱情的苦了。
看着不是很像能够从需求关系转移过来的人,我有时候觉得他只是拼命想要挽留我的生命,情绪太过深刻,才想到了这个让两个人都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办法。
还可以是一种以毒攻毒,确认我确实对他没什么心思,就走了个险路,让我关注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为了逃离他用治疗为借口的寸步不离。
就当他是在对症下药吧。
我的态度转变不是。
是街上偶遇天风君算命,该算命先生竭尽全力,说出来一句“其实龙母就在曜青,只是你对面不识”,天风君“唰”的回头。人群熙熙攘攘,我在他旁边问这位算命先生,我接下来是跟人结婚顺还是不结婚更顺?
算命先生说看看手相。
我给他看了,他眉头皱的死紧,又看了看头已经转过来好整以暇的天风君,大脑已经在宇宙思考生命的奥秘,只有身体却还在顽强的顶住,硬拖到下班。
最后说了句“看我”。
为了证明这不是一句废话,他可谓是绞尽脑汁的凑字数:“这个看你的意思是……主要看你的意愿,你结婚有一番际遇,不结婚也有一番际遇,都能经历不同的人生,当然,对象也可能不同。这个,总之都顺,都顺。”
“哦,怎么个都顺法?”
他看了看时间,稳住了心神,继续胡说八道,从手相说到面相,再转回来说我个人性格,什么长说什么,主打一个混时长,混到下班的点儿,那真是拔腿就跑,夺命狂奔。
天风君倒没有立刻就找人算账,他认出了我。我那一个入灭的成果,和本人惨烈的下场,让我一战成名不是说说而已,一个战区敌人立时被清空,躺病床上休息时,都能得到上司的慰问。
天风君是其中之一。
只是那时我不成人形。
他也是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认出来我是谁的。
“你要结婚了?”
“大概。”
“我会准备好贺礼。”
于是我跟椒丘就结婚了,问理由就是一句“曜青的算命先生说你我有缘分。”
他:“……”
他:“曜青的算命先生还有个绝活,会一口咬死持明龙母就在曜青。”
“因为持明龙母说不再回返仙舟?”
“是。天风君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绝活是怎么避免被天风君记仇,看起来,他们学会了一开场就说假话这样的方式。
“你肯定知道他说的都是场面话。”
“嗯,但龙尊会送贺礼,持明族的龙尊出手一般不会小气。”
我跟椒丘算了一笔账,关于这种婚礼收贺礼的收益,算盘打的噼啪响,他手撑着脸,说以后出门都不能说我们结婚的理由。
我回他没关系,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跟我在一起,但人生嘛,不就是找个顺眼的地方,稀里糊涂的过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