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热气球好玩吗?”
“维恩还挺开心的。”魏邈笑着说,“不过他觉得项目不够刺激。”
等小朋友过完四岁的生日,可以带他去玩滑翔伞,现在年龄还太小了。
奥兰德温声应了一句,旋开门把,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隔绝了细密嘈杂的雨声,餐厅旁开放式的厨房间煨着暖汤,魏邈脱下外套,放进洗烘机里,才看到他的两件外套已经被清洗过,叠得齐齐整整,搁在沙发上。
他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奥兰德婚内的习惯。
魏邈没说什么,抿了口水,走进卧室,没过多久,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
奥兰德站在门口,问:“您不吃晚餐吗?”
魏邈解释了句:“在外面吃过了。”
雌虫的眼眸携带着骤然可见的失落,笑容收敛了些:“这样。”
奥兰德最近似乎很喜欢在他面前晃。
——原来倒并没有这样的表现。
魏邈坐在书桌前,合上钢笔的笔帽,若有所思,问:“还有什么事吗?”
“您觉得花园还需要再打理打理吗?”奥兰德走进来,半蹲在他身边,“会不会太乱了?”
“都可以。”魏邈说,“看你的意见。”
他也只在这里住两天而已。
“那就再栽种些月季。”奥兰德说。
他蹲下来时,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魏邈的脸,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您今天陪够维恩了,是不是也该陪陪我?”
维恩挤占了不少时间,他等了很久,才等到雄虫回来。
昨晚的安抚并没有让他满足,反倒内心更为焦躁,无法填补的贪念充斥在脑海。
这样远远不够。
……什么时候,他们能再度结婚?
他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情虫,只有短暂的时间能够陪在雄虫身边,而这样的时间也被幼崽分割得零零散散。
魏邈略有些好笑,问:“你和维恩比什么?”
奥兰德不说话了。
“维恩心智不成熟。”魏邈解释道,“三岁的幼崽需要大量的时间陪伴,这是他们建构语言体系和整体认知的关键期,等入学之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维恩可能更喜欢和同龄的幼崽玩。”
从家庭步入学校,天地会骤然宽阔起来,影响因子会骤然增多,父母的作用会随着幼崽年龄的增长而日渐减少。
值得伤感,但同样值得庆幸。
他用一种哄幼崽的语气道:“我们奥兰德肯定清楚。”
毕竟维恩的各类课程几乎都是奥兰德在安排,说他不懂教育,那就太托大了。
奥兰德的喉结动了动,收敛起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漠,保证一般地道:“我知道。”
……三岁半的亚雌,需要什么关爱?
他同年龄的时候,早已学会了遵守秩序。
当足够弱小时,靠讨巧卖乖来祈求怜悯和所谓的“爱”,只会让自己显得愚蠢。
“有机会的话,可以多陪陪他,我不会介意的。”魏邈说,“毕竟你是他最亲近的雌虫。”
结婚这几年,他鲜少提出自己的育儿理论,维恩拥有显赫的姓氏,上辈子的教育模式天然不适用于大贵族的家庭,他没理由置喙太多。
但已经存在的问题,会因为视而不见而变得愈演愈烈,直至无法弥合。
奥兰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魏邈,说:“我会陪他的。”
“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