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莫和他对视片刻,才徐徐露出一个微笑,说:“军部可以借这个由头,彻底独立出来了。”
李易叛国的事实铁板钉钉。
这场庭审一旦对军部不利,任何私自的改组都将师出有名。
起码舆论场很难再有纷争。
而闸口一旦打开,便关不上了。
西莫试探着问:“您对于科维奇军团长……”
“我一向很信任他。”奥兰德收起些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但是他的脾性还需要再磨一磨。”
这便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缓和的意思。
西莫不再言语。
副官无声无息地推开门,递给奥兰德一份文件,西莫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便随副官一齐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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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摆在案台,奥兰德一页一页翻开,是几张拙劣的草稿。
长发,胸部隆起,百褶裙,共同点是骨骼纤细,肩膀和腰的比例全然不同。
他微微疑惑地蹙起眉,记住这一身奇怪的装潢。
这是当初催眠楚越时,对方脑海中的“女人”形象?
这似乎才是他们眼中的“异性”。
他挪回视线,不知道为何,内心隐有排斥。
除此之外,便是另一份钻戒的购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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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倒是提醒了魏邈。
他提了一袋糖,提前和奥兰德的副官通了消息,临下班时顺路去了趟军部。
奥兰德给他发了一堆消息,一会儿问奶粉,一会儿问摇篮,恨不得把整个庄园整成迪士尼亲子乐园,魏邈最初还能认认真真回两句,发的多了,跟贴小广告似的,干脆直接装没看见。
从高层的专属电梯上行,穿过走廊,便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单向玻璃将下方一览无余,楼下蚂蚁般的身影不断腾挪,很容易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他敲敲门。
“请进。”
魏邈方才拧开门,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上将,我来找您汇报工作。”
里面的装潢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多少有过几面之缘,只是时间久远,记忆也随之模糊。
奥兰德听见声音,才抬起头。
他立刻站起身,眼眸弯起,颇为惊喜的模样:“雄主,您怎么来了?”
魏邈道:“接你下班。”
他把糖放下,奥兰德便忍不住接过精致的袋子,问:“给我的礼物?”
有点重。
“哪来那么多礼物?”魏邈似笑非笑,“喜糖,都在方盒里,是我们那结婚的流程之一,你见关系好的,每一位发一小盒,关系不好的,就拿盒子砸他。”
奥兰德心说,等他的雄主记忆再淡些,迟早得去把利亚·科维奇给砸了。
现在暂且按兵不动。
他自觉忍辱负重,有些发愁,低声问:“砸不动怎么办?”
利亚会躲。
魏邈侧眼看了他半晌,语气捉摸不定:“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