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穆念的实力,用蛊控人混进宫里并不难,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
另外一种,便是有宫里的人与她勾结,达成了某种交易。
否则穆念怎会平白的要对贺庭翊下手?
很快,那些本昏迷着的宫人逐渐恢复正常,有了快要醒来的征兆。
最先清醒的便是中蛊时日最短的云荷,她睁开眼,眼中满是茫然。
男人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哂一声:“若能那么容易被你瞧见,不是打草惊蛇了?”
“那倒也是。”鎏月悻悻一笑,拉着萧屿澈往前走了走,“既然如此,我们就得先弄清楚她究竟在哪个位置,这么多人呢,可不能误伤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
“当时,奴婢端着小食从御膳房出来,忽然觉得头晕,眼皮很重,浑身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只是乘小食的瓷碗摔碎了,划到了奴婢的脸上,那刺痛的感觉才让奴婢清醒了几分,瞧见一个女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奴婢,那神色很是轻蔑,就似是在看什么死人一样。”
说着,云荷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身子。
“嗯!”鎏月笑着应了一声,而后将方才问出的东西快速跟他讲了一遍,“所以我认为,穆念极有可能便藏在御膳房后侧的厢房内。”
萧屿澈点点头,神情并未有丝毫的怀疑,只让时舟去将黑甲军都召集了过来,便领着人往御膳房而去。
只是这路程稍有些远,萧屿澈似是考虑到了什么,命人弄了辆马车来,而后带着鎏月坐了上去。
鎏月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不久,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地在御膳房不远处停了下来。
二人下了马车,此时一片风平浪静,宫人都正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地准备膳食。
“祖训?”穆念冷笑一声,“师父中意你,许你成为大祭司,而我则是弃子,从小便与你有着云泥之别,什么破祖训?我可没那种师父!”
“所以,你如今是不打算收手了?”穆悌语气冷了几分。
对此,穆念毫不在意,洋洋自得道:“那师兄,又能耐我何?”
时舟点点头,便走到不远处跟下面的人吩咐。
萧屿澈则是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鎏月的身上,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多年过去,鎏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人惊喜。
话音落下,不止是鎏月,柳如霜都陷入了沉思:“宫里何时有这样一个女人,哀家竟半点不知情。”
屋内静了片刻,另一个宫人便悠悠转醒。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醒了,同样的问题,鎏月挨个盘问了一番,这才起身离开了屋子。
果真,云荷身上,也让她发现了蛊的踪迹。
鎏月眼睫轻颤,又去查看了其他人。
其他人许是病倒的时日久了,身上并未察觉到什么,而云荷身上所残留的痕迹,也在极快地淡去,很快便再也瞧不出来。
路上,鎏月被这马车晃得莫名有些困。
她强甩掉困意,看向萧屿澈,他此时正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夫君?”
“可瞧出什么了?”柳如霜轻声询问。
鎏月眨眨眼,思绪回笼,应了一声,便没再多言。
见她似是在忙着什么,柳如霜神色有些怪异,噤声看着。
门边,萧屿澈许是不太放心,便跟了过来。
他静静地看着屋内忙碌的鎏月,神色染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味道。
她看了看院内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萧屿澈,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仰头甜甜唤道:“夫君。”
男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鎏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可问出什么了?”
只是,她会藏身在何处?
片刻,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穆念神色极为难看,瞧着比前几日憔悴了不少,面容不知怎的也不似之前那般,瞧着也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