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缇莎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之前从书中瞧见的禁术。
鼻尖满是刺鼻的血腥味,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姑娘身子轻轻颤抖了,明明很疼,却又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鎏月愣了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只见缇莎用力直起身子,然后又再没了力气往旁边跌去。
逐渐的,缇莎的声音小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些许鲜血,不住地咳了两声。
“缇莎……”鎏月眼睫挂上了晶莹的泪珠,神色极为复杂。
一时间,鎏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动了动,身上的痛感忽然消失,令她险些没稳住身形。
鎏月深吸一口气,而后挣扎着坐起身:“此蛊只能用于一人身上,从炼蛊起便不可更改,决定好下蛊人之后,便要寻那人的血亲,用其血肉喂养毒虫,从而形成蛊,一夜便可完成。”
“炼成之后,只要施用金蚕蛊,蛊便能找到血亲的位置,同时也能让人身体剧痛无比。”
她回过神,连忙抱住她,朱唇微微张着,心里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缇莎许是没了力气,眼眸微微眯起,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灵璇殿下,莫要哭。”
她确实没有信过,她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无缘无故的忠心于她。
她带着警惕面对着周围出现的所有人,殊不知在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愿意为了她而不顾一切。
“鎏月。”萧屿澈紧绷着脸,死死盯着她,“不要出去。”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也知晓定是鎏月动了什么手脚。
愧疚、不舍、心疼、自责……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令她就似是整颗心揪起来一般,极为痛苦。
“大人。”她轻咬着下唇,看了一眼他肩头又开始渗出鲜血的位置,眸色暗了暗。
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鎏月并未说什么,指尖微动,很快便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小了许多。
随即她轻轻一挣,便甩开了他的手。
她又张张嘴,总算哽咽着出了声:“我早就说了,让你走,你非不听。”
缇莎笑了笑,声音极为虚弱:“殿下可还记得好多年前巡街时,曾在路边,给一个乞儿施舍了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回来后,她终于从鎏月的眼中看见了信任。
只是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鎏月在暗自调查什么事情没有告知她,哪怕在离开那日,鎏月也单独去了另一处,支开了她。
鎏月甩开了她的手,气道:“那不然真等她放火,然后大家一起死在这儿?”
“鎏月,沉住气。”萧屿澈冷着脸站起身,为防止她当真出去,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行。”萧屿澈冷声道,面色略显阴沉。
见此,贺庭翊也不干了:“就是,那怎么行,怎能将你一个人丢在此处?”
“是啊夫人,奴婢陪着您。”安静许久的黄桃也出言说着。
可这些她都无所谓,或许到了合适的时机,鎏月会告诉她的。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再担心这些琐事了。
话音落下,她手一松,那根箭就径直射入了缇莎的后背,丝毫没留余地。
“缇莎?”鎏月愣了愣,有些急了,“你快走!”
“不。”缇莎摇摇头,嘴唇惨白,“我要陪着殿下。”
话音落下,庙宇内静了片刻,鎏月站起身道:“我出去,你们想法子走。”
“不行。”缇莎一把拉住了鎏月,坚持道,“姑娘不能去。”
此时穆念的手中把玩着一对弓箭,眼眸轻蔑地看向鎏月的位置,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显得极为冰冷。
“站出来,然后跪下,一步一步磕着头到我跟前。”
鎏月轻轻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