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都督的福气,差点死了?。”
梅染同河阳县主一起,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心跳剧烈,这可不比前次,县主同阿兄有深仇大?恨,没了?家?人还毁了?脸,对自己的恶意恐怕无人能及。
“县主绑我,是要?我的命?”
“我倒是想。”
她看着?云枝的眼神,冷淡得仿若看着?陌生之人。
她这句话倒叫云枝摸不着?头脑了?,是要?杀她还是如何,竟半点没个线索,只是心跳越发迅疾,叫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云娘子勿怕,等?到了?地方,你自然知晓咱们要?做些什么。”
梅染的声音仿若有催眠的功效一般,云枝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大?概是方才给她的水里掺了?药,这会?儿药效渐渐发作,她好似能听到咚一声,她便被放回到床榻之上。
而后便又睡了?过去。
云枝本以为?他?们出不去禁中,待自己醒来之时说不定阿兄已经将自己寻到,最好将自己带回了?国公府。
可再睁眼却又换了?地方。眼前景致绝不是宫中的模样。她独自侧卧在榻上,胳膊都被压的麻木起来。
也不知她保持这个姿势过去了?多久。
云枝手脚还有些无力,不过已经缓和了?许多,再等?片刻恐怕才能恢复体力。
她慢慢起身,四下巡视一遍,屋内并不算多大?的地方,不过内部装饰很有古朴味道,想来主人的品味不俗。
只是不知这里的主人是谁,梅染与河阳县主又是谁派来的人物。
云枝一面叫自己冷静,一面飞速思考,阿兄在外树敌不少,到底有哪一个是能有这般实力,将自己从宫中绑出来的。
思来想去,竟半点头绪都没有。这样的人,除了?宫里的几位位高的贵人,宫外之人不会?有这样的实力。可同阿兄关系最为?敌对的太皇太后,如今已经躺在棺椁之中,总不能是她殁前吩咐旁人来将自己绑走吧。
她偷偷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院落中站着?不少驻守的郎君,人数比河阳县主将自己绑去南淳那次,还要?更多上一些。
且看着?训练有素,并不像是从世面上雇来得打手,似乎是哪一处的正?规军。
这个想法?更是叫云枝头皮发麻,乾朝境内各路人马皆已经归到阿兄手中,在他?眼皮子底下运作到这地步,那暗中的实力真真不可小觑。
云枝狠握了?拳头,现下也不知身处何处,若是能传出些许消息,阿兄便也能寻到自己。
罢了?,先在此处留下些东西,若阿兄真能找来,起码叫他?知晓自己曾在此处停留过。
她从发间摸出一支不显眼的素色发钗,因是要?进?宫哭丧,她身上所带首饰少则又少,云枝在屋中来回查看几回。旁的地方不显眼,她将屋中被褥翻了?起来,草草将发钗丢了?进?去。
才刚做完这事,便见梅染推门进?来。
梅染端了?好些饭菜进?来,这两日忙于赶路,云枝又晕了?好几次,方才紧张之时不觉难受,这会?儿闻到味道才觉腹中空空。
云枝向后撤走几步,梅染见她警觉,便意图同她拉近关系,“云娘子应当是饿了?吧,这是我才下的面,料不多凑合能填饱肚子。”
“咱们还没到地方是不是?”
梅染停了?下,仿若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我不会?害你,云娘子信我便好。”
她将面食向云枝面前推了?推,“吃饱了?我都一一同你说。”
云枝低头看了?一眼那鲜香诱人的事物,梅染的手艺一向不错,纵然如她所说下料不多,也定然是色香味俱全的。
何况她现在腹中空空,哪怕是清水煮面也能吃得下去。
云枝笑了?下,“梅娘子若是真心要?同我详说,何至于要?等?我吃完了?面。”
她抬起头直面梅染,“是这面中又下了?药吧。”
云枝分外笃定,他?们既然敢单独将自己放在屋内,本就?是知道自己手软脚软,跑不出这房子。这会?儿药效大?概过了?,梅染立刻便出现了?。
“云娘子——”
云枝不待她解释,直接将那碗面挪到面前吃了?起来。
横竖她也别无选择,与其听她编些瞎话骗她,不如直接如了?她的愿,还能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