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礼一身?玄色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腾云暗纹,白玉腰封扣着劲瘦的蜂腰,越发显得身?姿修长,容颜妖冶,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走?过来扶住南宫月的肩,偏着头问,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看向?南宫月。
“没事,不小心呛着了。”
南宫月暗恼自己?定力不够,明明两人已经赤身?坦诚过,还是会不小心被赵宴礼的容色所惑。
“那就慢点喝。”赵宴礼自然而然坐在了春凳上。
南宫月挥手赶走?了宫人,望着镜子里赵宴礼的侧颜,拿着梳子一时走?了神。
“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赵宴礼挨着她坐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离得近些,南宫月才看清赵宴礼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便?疑惑问:“去哪儿了?瞧你这一脑门的汗?”
她拿起桌上的帕子,给他细细擦汗,冷不防被他亲了一口,懒懒地回她道:“早起去给你折梅花,又练了一套刀法?,想?着你也该起来了,就过来看看。梅花喜欢吗?”
“喜欢。”
南宫月望着满室梅花,心情愉悦,视线略过了桌上还剩下的半碗参汤。
“我猜你一定喜欢,还疼吗?昨夜…”
“不许说。”南宫月脸上一红,放下梳子起身?要走?,却被赵宴礼大手拉住。
“好,不说,参汤还没有喝完呢,特意命御厨做的,昨夜劳累……应多补补。”
南宫月低头看着赵宴礼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想?要质问这参汤到?底有什么猫腻的话,便?哽在了嗓子里。
他双眼清澈明亮,坦坦荡荡。她是不是太过于杯弓蛇影了?
南宫月不想?往坏处想?,顺势坐在了他双膝上,搂着他的脖颈撒娇,“参汤能不能不喝,有股药味,不想?喝。要说劳累,哪有你累,你也不补补?”
“娘子,你在质疑你夫君的体力吗?夫君需不需要补补要不要再试试?”赵宴礼说着吻上了噘着的小嘴,小声道,“谁昨夜说不要了的,看来娘子口是心非,嫌弃夫君不够卖力。”
说完还不忘揉一把南宫月的细腰。
南宫月痒得收紧了手臂,撒娇道:“别闹,你打岔也无用,这参汤你不喝我就不喝。”任由他说荤话,就是不上当。
“好,我喝,”赵宴礼端起那碗参汤尝了一口,“确实有股药味,下次让御厨再做得清淡些,行不行?”
南宫月看他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放下了一半的心,忽又觉得愧疚,万一这汤里有什么,赵宴礼不知情,会不会害了他?
她突然就怯懦了,是太爱他了吗?不敢说,不敢做,爱到?极致成怯懦。
赵宴礼又含了一大口,趁南宫月分神之际吻向?她,将参汤都渡到?了她嘴里。
随后,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南宫月一向?不爱喝药,药味重的参汤大约也不爱喝,所以,赵宴礼只以为她在撒娇,加上两人这几日感情渐浓,他春心荡漾着,并未发现她起了疑。
此后种种,因赵宴礼这次的疏忽,又经历了几番波折。
……
午后,离宫门口,南宫月一行人送别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本想?带走?庄玄素,奈何南宫月极力劝说又留了下来。
南宫月是看不得小舅舅那哀怨的眼神,活像被主家赶出门的狗,蹲在门口眼巴巴张望,撵都撵不走?。
“姑母放心吧,上元节后我就着人送表妹回府,保证全须全尾地给您送回去。”南宫月拉着大长公主的手保证道。
“我不是不放心,是怕她在这里给你添乱,那就让她再多陪你几日,横竖也就三五日了,记得我同你说的话哈,”大长公主说着拍了拍南宫月的手。
南宫月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大长公主昨夜和她一起泡汤池,说了不少?隐秘的夫妻相处之道,她羞红着脸,却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所以昨夜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看到?赵宴礼才会那样?不管不顾。
大长公主有句话说得对?,夫妻间亲密时,和谐甜蜜才是正理,若一方索求无度,明知一方承受不住,还硬来的,那就是只为自己?,自私自利,不知怜惜心上人,定然也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好在赵宴礼极其在乎她,处处照顾她的感受,他的爱即便?在把持不住的情况下,仍旧隐忍克制。
看着车架越走?越远,庄玄素眼圈微微泛红,很是伤感的模样?。
南宫月心中好奇,“阿素,你为何这么难过?不想?留下吗?”
“表姐,”庄玄素抱住了南宫月的手臂,期期艾艾地说,“留在这里我是愿意的,方才看着母亲的马车远去,我突然就体会到?,出嫁的大姐每每开开心心地来省亲,又都是哭哭啼啼地回去。”
那是什么感觉?南宫月无法?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