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全只是普通人。
在这样一场鬼祸中,他走了影响不了大局,留下来也没什么帮助。
赵福生性情有仁慈的一面,又替上阳郡治下百姓38县生,此时刘业全想走,纯粹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她为何不做顺水人情呢?
“他们能走,你不行。”赵福生摇头。
“你是上阳郡人,居住于清正坊中,我看你们清正坊团结紧密,消息灵通——”
刘业全心乱如麻,没听出她言外之意,闻言正想说话,赵福生又道:
“但上阳郡可不是只有你们上三坊的。走你一个不影响大局,但你们同气连枝,一旦消息外传,大家都要跑,就容易引起民众恐慌了。”
刘业全急道:
“大人这话是什么道理,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啊——”
“你留下来帮不上忙,但你们一旦大举牵迁,却要添乱!”
赵福生严肃道:
“乱则容易生变,说不定会有宵小趁火打劫——”
刘业全连忙保证:
“不会的——”
“不会?”
赵福生几乎要被他的语气逗笑:
“你此时张嘴不会,要是真因恐慌而出现暴乱,恐怕厉鬼没来,就会先有人死。”她的表情变得严厉:
“到时后果谁来负责?你那时恐怕早跑得不见影踪!”
“朱大人——”刘业全没料到她态度如此坚定,不由哭丧着脸转头去看朱光岭。
赵福生正色道:
“现在上阳郡由我接手,不管你找朱大人还是马大人都没有用,不经我允许的人,谁都不准走!”
“越是危急关头,城里越不能乱!鬼祸面前,有镇魔司挡头,你们急什么?”
她喝斥:
“你在此时听到案情原委,本来就较其他人先悉先机,哪怕到时鬼祸失控,我们镇魔司的人尽数死绝了,无人再管你,你再想办法逃离也比其他蒙在鼓里的人要幸运许多!”
刘业全此时哪听得下这些话:
“大人这话,有失公允,正如你先前所言,鬼祸之事与镇魔司有关,又何必强留我普通民众?你现在这样说,岂非仗权行事,欺压我等良民了?让我等小民有冤无处诉?”
他急红了眼,此时也顾不得驭鬼者可怖,张嘴便开始指责。
范无救骂骂咧咧站起身来。
朱光岭眉梢一动,看向赵福生,想听她是如何回应的。
赵福生示意范无救先坐下,她看向刘业全,冷笑一声:
“公允?朱光岭杀38县百姓,就为了护上阳郡周全,他护的究竟是上阳郡还是上三坊的人,你心里一清二楚,不要跟我谈公平,文兴县的冤灵若死有知,恐怕对你的话是不赞同的!”
刘业全被她这样一喝,气势一滞,正欲开口,赵福生却打断了他的话头:
“好一个升斗小民,你敢跟我这样讲话,就是我最大的公允,不然你有坐这声讨我的资格?”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