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琴!快来救。”
“嗷!”
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可面对追着老娘们狂挑的老母猪,江卫琴也是没辙,只能抓紧时间往一旁的平房挪。
这种情况,只有二憨能顶事儿。
平房里,一台台缝纫机卡塔塔作响。
女人们专心致志,丽春缝纫厂的工作不只是在团结屯,在整个栅子林场都是香饽饽。
上岗要求绝对不是在隔壁养殖场能比的,当然了,每个月的待遇也要高出3o块。
在门口由碎布拼在一块儿制成的大号“懒人沙”里,二憨似乎是察觉了什么。
抬起头,朝着门口眨巴着小眼睛。
旋即用大脑瓜推了推靠在它身上的俩小男孩。
俩小子一手拿着一个小兵人,相互较劲,嘴里乒乒乓乓,“打”得正热闹呢,突然被二憨用比他们半个人都大的脑袋瓜一顶,差点就从沙里滚出来。
其中一个小男孩有些不乐意,扭过小脑袋瓜还没来得及嗔怪二憨,就见后者已然起身。
在沙上一脚一个大坑地走下地,旋即抬爪去扒门。
“妈妈!二娘!”
小男孩抽抽鼻涕,扯着嗓门叫嚷起来,见不远处两个大人不搭理他,急忙摇晃一旁的弟弟,
“戴满足,你快喊呀,二憨一会儿要是拉在屋里,等姐姐放学回来,肯定要怪俺俩亏待二憨,又要揍俺俩了!”
“还不是因为你把偷吃肉松的锅按在二憨身上?
姐姐一眼就看出是咱俩吃的了,你老实承认不就完了~连累俺也被姐姐打屁股!
这回俺可不喊了,一点小事,咱们自己下去给二憨开门呗~
妈妈和大娘忙着呢,真喊来了她俩,你就不怕挨大娘的鞋板呐?”
戴团圆挠挠小脑壳,好像是这么个理。
他就比弟弟大五个月不到,两个都是屁大孩子,可同样是闯了一个祸,二娘和二叔就不会揍弟弟,自己这边可就惨了。
哪次不是被老妈用炕笤帚抽地满地打滚?
他倒也问过老妈,为啥弟弟回家就不用挨揍,他却要挨一顿好打?
得到的都是“因为你是哥哥”这样的回答。
戴团圆脑袋瓜里全是不快,小脸满是愤愤;
凭啥俺比弟弟大就要挨揍?
真是苦命,上有凶悍的老妈,同辈还有个说一不二、蛮横无比的姐姐,弟弟只是相比之下乖巧了些,那也不是所有皮肉之苦都让他一人受之的理由呀!
“哎~”
戴团圆小脸皱巴了一会儿,似乎是无计可施,老气横秋叹了口气,手脚并用爬下沙,走到门旁,拍了拍相比之下和小山似的二憨。
“往后稍稍~开门这种技术活儿,还得看俺的才行。”
“呼~”二憨撅了撅唇皮子,抽了抽眼前双手叉腰的小不点,朝着门使劲昂了昂头,还伸爪挠了挠门。
“别急呀~耐心。看我的吧!”
戴团圆伸出食指,在鼻子下来回摩擦,小眼睛熠熠生辉,使劲提了提裤腰,然后使劲一蹦。
一下就扒住了那个门锁铁盒。
听二叔说,这种锁叫弹子锁,可高级了,镇上人家都不一定能用的上,都得那些重要的地方才会用装这些锁具。
小家伙双手使劲,两条小短腿立马蹬住了门板,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拨那个门栓。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