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该死的三叔公,居然有眼光说什么发展旅游业——然后,所有的一切就这么摞在了一起,就变成了他们有家不能回,要留在这个村子里,看什么管水的妈祖庙的道士给房屋拆翻祈福,而自己还得装作开心的样子,陪在女友身边。
诶,老天啊,你这是和我开的是什么玩笑啊?
穿着夏威夷衫的年轻人在心里懊恼的想着,眼瞧着女友就好像个孩子一样,拍着这些村民的愚斗,还那么开开心心的笑着。
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已经升到快至正中的高度,地面的气温高的就像下火一样,让人的脑门升出汗水,眼睛都无法睁开,但赵晴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不,实际她肯定能感受的到,因为她那白皙的粉颈,还有露出在衬衫和深V领吊带衫外的白嫩侧乳上,都沾满了汗滴——点点汗津,沿着她高耸的胸部曲线,一直向着双乳间的雪白乳沟滚去,甚至连吊带衫的领口都浸得变了颜色,但她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至多,只是用指尖在胸口处点上一下,粘掉几滴汗滴,就继续用手机拍着。
太阳下,赵晴那露出在吊带衫外的大片美白酥胸,光滑雪腻的肌肤,白的,就彷佛抹了增白霜般,简直耀目。
再加上那细细的小腰,因为衬衫下摆随意扎紧的缘故,显得更加纤细诱人,还有被黑色打底裤包裹的翘臀,修长的美腿。
好吧,实话实说,赵晴这身打扮也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乡下,又是在这群村民面前,尤其是现在围观的那群人,一个个脸上褶子多的都好像风琴一样的老农、渔民,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贴在女友身上看的样子,就让陈白一阵不爽,总觉得女友被人占了便宜。
但是偏偏,不知是因为习惯了观众的目光,还是怎样,明明那么单纯,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的女友,却对这些村民的眼神完全没有在意,就是一直在那里录着,还时不时歪着脑袋,朝自己问上一句:“老公,你瞧他念的那个经,好有意思啊。妈祖不是水神吗?怎么连陆上盖房子也找她啊?”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啊……”直让陈白只能无奈的敷衍着女友,无奈的,希望这场猴戏可以赶紧结束。
他们在太阳底下又站了大约半个钟头,直到快十一点左右,林老道的法事才宣告结束。
晒了半天的村民们终于迎来了今天的正戏:照村里规矩,任何人家拆迁、安居,房屋上梁,迎新,红白喜事,都要请村人好好吃上一顿——虽然陈白总觉得这是谢石斑和三叔公在坑自己,但为了女友,还是只能按着他们的意思,也订了这么一顿酒席。
按照谢大哥的建议,陈白把请村民吃动工宴的地方选在了三叔公家开的下山山庄里面,位置就在离谢石斑家老宅不远的村道边上——说是山庄,实际也就是比其他村民开的那种两、三层的民宿小楼多了几栋房子,外加一个可供一千多人吃饭的大棚子而已。
此时,日头正高,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的村民浩浩荡荡的赶到山庄后,不等吩咐,就自觉占好了位置——按照当地习惯,男女分席,不过因为是客人的缘故,赵晴虽是女性,却和陈白一样,坐在了三叔公和谢石斑那张主桌的席位上。
“来,陈仔啊,你和小晴坐这里。来来来,大家都坐好就开席了啊。”
穿着一袭和当地人不太搭调的二手西服的老人伸着大手,和大家比划着,招呼大家坐下。
“哼,看她那样子,还坐首席呢,谢渔还真待见她。”
刚刚才在老屋前面和人吵了一架的三婆二话不说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就对那个姑娘的五官长相品评起来,“看看,看看,就那薄嘴唇,一看就没有福像,还有那脖子,那腰,将来生孩子的时候铁定难产。还有她那眼睛,你们不是老问我什么是桃花眼吗?就是这种。回头你们可得把自己家男人看好了,不然,哼,小心被人勾了去。”
“我说三婆啊,你就积点德吧,人家来咱们村是要教咱们娃跳舞,渔叔说了,是为咱们村子好。将来台子搭起来,娃们跳跳舞,游客就多了。”
“就是,我听说西边陆上有个什么寨子,也是每天晚上搞什么跳舞,进去一个就几百块钱呢,人家那钱赚的。渔叔是高人,错不了。”
“哼,高人?我看就是被这狐狸精迷了,要不,有何仙姑那尊大神在,干嘛不找她来?”
长的好像老鸡婆子一样的大妈继续揣着袖子,蜷着身子的在那里念叨着,盯着坐在陈白边上的赵晴,眼看她把帽子摘下来后,露出的那一头柔软乌黑的青丝,再想想自己脑袋顶上的那几根黄毛,还有三叔公,谢石斑,村里那些老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盯着她那露出在吊带衫外的雪白肌肤,那深深的乳沟,她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眯缝了起来。
“诶,你都说何仙姑是大神了,人家女菩萨那么忙,听说现在连南海那边的酒店开张都要请她过去,你没发现,最近办红白喜事的时候,人家都不见得能来了?”
旁边,另一个满身鱼腥味儿的大妈也是一样念道着,瞥了眼赵晴,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撇了撇嘴,又给自己的傻儿子夹了一块肉。
“来,小螺,别着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嘿嘿,好吃,好吃。”
远远地,这大妈又矮又胖,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到是她那个傻儿子长得又高又壮,坚果一样尖的脑壳还瘪了一块,两只眼睛都不在一条线上,就像钟楼怪人一样,弄得坐在主桌边上的一位老爷子看到后,都小声念道:“诶?老六怎么把她那傻儿子也带来了,还坐她们那桌?大发呢?没跟着一起来?”
“怎么没来,那不是喝着呢吗?”
旁边,三叔公的另一位本家亲戚用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坐在另一张桌子边上的张大发,就是那个喝的嘴里的牙都没剩几颗的老爷子,“你还不知道大发?一碰到酒就没够,老六能让他管小螺?”
“嘿,那也不能带到这儿来啊,多丢人。”
“嘘……”拿筷子的老爷子看了眼陈白和赵晴,示意这位老爷子别在说了。
“陈仔,姑娘,来,别客气,多吃点。这可是你们请我们的开工宴,算是我们沾了你们的光才有的口福。这酒是用香蕉酿的,算是我们这儿的特产,不上头,来,多喝点。”
“谢谢,渔叔。”
“谢谢。”
主桌边上,三叔公等人尽着地主之谊,招呼着陈柏和赵晴,已经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的小伙子没有办法,只能举着酒杯,假装客套的说道:“以后还得多麻烦您照顾了。渔叔,我这里先敬你一杯,要不是您,谢大哥肯定不能把老房子租给我们。谢大哥,我这可不是挑刺啊,我是……”
“明白,明白,这是实话。渔叔不说话,谁敢把房子租给外人?别说是房子了,就是鸡窝都不行。”
旁边处,陈白他们住的那间民宿老板,不,准确说是那家民宿的甩手掌柜,白天出海捕鱼,只有晚上回来后才帮媳妇打理酒店的谢石斑,也是一样举着杯子,一面笑呵呵的说着,一面又夸着陈白和赵晴有眼光,能选上自己家的房子。
“说起来……陈仔,你们是怎么看上我们村子的?这来来往往的游客多了,也有些想在我们这儿落脚的,但也都是码头那边,怎么你们就想在我们这里办什么舞蹈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