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继续质疑。
“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
对她这种刻意的挑唆,我有些动怒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那老头虽然没住在你家了,但也没回乡下,妮姐昨天还去找过那个老头。”
“不可能!”
我蹭的一下挺身,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管李诺的语气是不是在挑唆,但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我完全无法接受,妻子竟然背着我还跟罗老头有接触。
“你不用激动,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头搬出去了,妮姐还会去找他。所以我刻意去翻看了下监控,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许你能给我答案。”
李诺从包里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从桌上递了过来。
“前天方平说有个乡下人来找过那个老头,我还没在意,看过之后才知道,这老头竟然有这么多故事。妮姐不会是同情他吧?”
李诺说着,但我目光只是盯着手机,对着这个长度只有十几分钟的视频按下了播放键。
“您坐吧,喝水。”
画面是我家的客厅,妻子应该是还在忙活,长发束成了马尾,将碎发也用发箍紧紧的固定住,露出精致的鹅蛋脸。
衣服穿得也是耐脏的灰色T恤搭配长腿牛仔裤,腰上还刻意绑了着一件旧衣服当做抹衣。
“你太客气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着绿色老军装的老汉,放在肩上的帆布包,激动的接过水回了句。
眼睛却是不断四处乱瞟,显然是很少见到这样精致装修的房子。
目光看向妻子时更是不敢停留,即使妻子穿得比较朴素,但娇好的身材与面容依旧让他有些忐忑。
“您大老远的来找罗先宗有什么事吗?”
妻子直接了当,罗先宗是罗老头的本名,我见过几次。这老汉也没想瞒妻子道。
“这不村里要征地嘛,我来通知一下。闺女,你是他的……?”
老汉见妻子对罗老头的事这么关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妻子面色一窘,应道,“我是他侄女,罗叔跟我爸是朋友。”
妻子扯了个谎,怕别人不信,甚至还把老丈人扯了出来。
这个老汉看起来很老实,对妻子的话不疑有他。
他能找到这里,应该也知道罗老头是住在这里的。
满脸高兴的冲妻子道,“那敢情好啊,老罗头这辈子真不容易,前不久儿子还意外身故了,我还想着他这辈子算是苦到坟头了。没想到在城里还有你们家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有个依靠。闺女,老罗头他是住在你们家吗?”
妻子被这老汉给说得有些惭愧,看来罗老头回去安葬他儿子的时候,并没有对外说跟我家的这些恩怨,让人误以为我家完全是义务帮他养老的。
“他是在这儿住了段时间,但前两天刚因为不习惯,又给搬出去了。您这事重要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帮您转告吧,免得您提着东西还得到处赶。”
妻子有些尴尬的笑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让这老汉直接去找罗老头,难道就因为被这老汉给捧了两句,就被架住了,不好意思对罗老头的事不管不问吗?
一听妻子这么说,那老汉颇为遗憾的瞟了眼家里的装修道,“是这样吗?哎哟喂,这老罗头还真是不会享受,住这样的房子还说什么不习惯,活该他遭罪。”
妻子见他这么说,更是尴尬了。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罗老头是被她赶出去的一样,可就算是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没挨刀子都算是给他脸了。
“您要是不方便说的话,我带您去找他当面说?”
妻子可能是觉得这样沟通下去会更尴尬,终于想着要把事情推脱出去了。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件事还真得找个跟他亲近的人说说,给他帮帮忙才行。”
老汉的话终于进入正题,妻子看着老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刚才不是说村里正在征地嘛,罗老头这刚死了儿子,他们家算是绝户了。他又是个外乡来我们村落户的,现在村里很多人都在闹着要重新分地,把他排挤出去呢。这帮白眼狼,也不想想老罗头以前行医的时候,谁家没受他帮衬。现在他不在乡里了,就都忘本了。一看到老罗头被征的地多,一个个的就都猪油蒙了心,馋上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来城里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