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伍娘子放松不少,“你那胭脂铺我今儿去看过了,铺面倒不大,中规中矩做生意,积攒些口碑,未必没客上门。”
盛屏却说:“我开门做生意是冲着赚钱去的,半个月没起色就得考虑出让了,哪能经年累月的等?不然哪能想到与伍娘子合作?”
伍娘子点头,神色犹豫,有些不大好意思,“若是盛娘子得闲,可否再为我的灵犀馆作一幅画?”
盛屏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两张纸过来,“你看,这是我昨天画的小样,如何?”
两张纸打开,上面是一对新人的正面图,没上色,纯白描,是盛屏把工笔画和现代素描结合起来画出来的,一张是Q版,主要突出结婚的喜庆,两个Q版娃娃拱手祝贺,另一张是正常风,突出衣服和新娘的妆容,只是还没有上色,现在看着单调了些。
“这是我给胭脂铺准备的小样,伍娘子喜欢哪一种?”
伍娘子选了正常风的那一张。
盛屏道:“好,过几日我画好了,亲自给您送去。”
伍娘子见盛屏这样好说话,很是讶异,她以为她一届外乡人来这里做生意,即便有荣山村做靠山,也当有些顾虑才是,哪会这般不设防,她都还没说价格,这就答应了?
盛屏这个名字在伍娘子这里并不陌生,先前王家小公子同盛家的婚事就是喜良缘帮着办好的,只是当时负责的是王纯,她没多过问。
后来王小公子病逝,他娘子被婆家赶回娘家配了阴婚,又在成婚当天小产一事,在万山镇闹得很大。
流言蜚语搞得王家关门闭户几个月,盛家的铁匠铺都歇了三天,如今这盛小娘子重回万山镇,她原以为是林府做靠山,自有一番风光。
可接触下来才发现,这盛娘子属于自己有主意的人,人也有脑子,虽说没什么城府也没什么防备心,可凭着一颗真心做生意,往往能得上天垂帘。
她现在也盼着得盛娘子的运气,好好地把灵犀馆开起来,莫叫从前的老友看轻了。
“嫁衣和胭脂水粉的钱,每月月底结一次。”
盛屏这时才想到似的,“价钱怎么个说法?”
伍娘子道:“全套嫁衣六两银子,胭脂水粉五钱。”
“唇脂得来不易,得分开算钱。”
“盛娘子开个价?”
盛屏想了下,“一瓶一两银子。”
伍娘子一愣,“这也太贵了。”
盛屏笑着说:“这可是独一份的,别家冰人馆要是来买,我也不卖。”
伍娘子心头一动,“你怎知去买的人是冰人馆的?”
盛屏道:“店里不上货,不单卖。”她也是这几天才想到的,既然唇脂这样不易得,直接走贵宾路线高价卖。
伍娘子满意点头,“好,我答应了,明个儿我就让人去县衙写文书,把这事儿定下来。”
王秋云见她们谈完了,把点心往桌上推了推,“说了好久的话,吃些点心吧。”
伍娘子客气的拿了个水晶青梅吃,“这点心倒也别致。”
盛屏想到了伴手礼,“若是用作新娘赠与宾客的礼物可行?”
伍娘子道:“一般用的是喜饼。”
喜饼是酥饼的一种,里面一般放红枣、桂圆、莲子混合馅儿,出锅以后,写上一个红喜字,算是老传统了。
伍娘子觉得盛屏这个提议不错,只是她那点心铺的点心卖得贵,若非有钱人谁能那么大手笔的买来做礼物?
“要是灵犀馆生意好,遇见合适的人家,我自会帮忙推销一番。”
盛屏跟她道谢。
点心没用几个,盛屏包了给伍娘子,让她带回去当做宵夜,还问起了左青儿。
“她如今担子重了,不比从前。”
盛屏一听便明白,左青儿估计从打杂的小丫鬟升级成谈生意的冰人了,日后见了少不得要在言辞上注意些。
送走伍娘子,天色也晚了,盛屏没离开,在杨柳巷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