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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啊>清冷女暗卫一再被迫转行 > 因果始末(第2页)

因果始末(第2页)

“你以为苏州遇刺是偶然?”阿史那“啧啧”两声,“从在涿郡公主大发善心改了祭河神的章程开始,后面针对她的杀招就已经布下。每年祭河神,不只是草菅人命以求风调雨顺,还涉及金钱往来,其中的大头就是漕帮收取的‘平安银’。这‘规矩’被公主无心搅了,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朝廷又在查漕运之事,公主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尖尖,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当然就选择拿公主开刀。”

“在船上,关于苏州的各种话题也是流萤有意传出来的,新奇有趣,按照你们那位公主的秉性,自愿上钩。”

阿史那叹了口气:“流萤知晓苏州的景致与风俗,也了解公主。这就是你们说的‘祸起萧墙’?苏州那场雨,冲在前面的刺客所持兵刃上都淬了双份西域蛇木毒,本该要了公主或是更多人的性命,却漏算了你这个武功异于常人,体质又格外强悍的。”

说到这,阿史那忽然问:“从前用毒药炼过体吧?”

“是。”焕游笙颔首。

在暗卫营,淬毒炼体是重要的一课,虽然做不到百毒不侵,但确实能比普通人耐受一些。

从前她的身份隐秘,倒是没人怀疑过。

阿史那了然地点点头:“自从你离开百花宫,宫主就让各地姐妹调查此事,原本也是怕你再遭暗算。正巧西域蛇木毒经漕帮入大启,百花宫追查三年,两件事竟然合上了。漕帮勾结西域吐蕃,流萤就是线人之一。”

炭盆爆出火星,阿史那搓了搓手:“谁知就传来你锒铛入狱的消息,宫主……不便轻易离开百花宫,就遣我来相助。可大启和我们南诏国不同,我这样的人,别说是对皇后了,就是和官员也是说不上话的。”

“说来还要多谢姓卫的女郎,据说是大雪里跪得发了旧疾,高热不退,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她的家人死马当活马医,请了我这个‘外邦大夫’,估计打的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主意。”

焕游笙注意到阿史那抛过来询问的眼神,肯定道:“你这谚语、成语用得都很妥当。”

“那是!”阿史那得意了一下,“我呢,也是想以医术为敲门砖,看看能不能找到说得上话的,就听她昏迷中说着‘齐鸢’啊,‘焕姑娘’的。南诏的药草好,我用了几日给她退了热,又留了些治咳疾的药,给她一提,她就给我牵了线。”

“卫静姝卫女郎?”焕游笙想起在苏州临行前,对方特地送来的苏合香避毒丸。

“对。”阿史那点了点头,“那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面见了皇后,才知道她也在寻南诏的人,只是阴差阳错总是接不上头。又商议了两日,三日前我终于用傀儡术操控‘漕工’的尸身指认流萤,当庭咬出流萤七桩大罪。其中单勾结吐蕃这一项,可比毒杀贵女重判十倍。”

按律,勾结外邦罪列十恶之七。

阿史那最后总结:“至于齐鸢之死,不过是流萤罪状里最轻的一笔,她认与不认根本无人在意。何况,流萤是齐鸢带进宫中的,这通敌叛国的罪,齐鸢也得领一份。”

“多谢。”焕游笙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阿史那将最后一块梅花毕罗塞入口中,绯色胡服袖口沾着吐蕃胡椒粒:“‘谢’字最是无味。”她扯过帕子擦净指尖茱萸油,“倒不如得空的时候去百花宫小住,宫主可是时常惦记着你的功夫,想一睹风采呢。”

焕游笙的素手抚过青瓷茶瓯(ōu):“代我向宫主问安。”

“这话比道谢更能让宫主高兴。”阿史那吃饱喝足,自顾自起身,披上赤狐裘,鬓边的步摇琉璃坠子撞得叮咚作响,“今日要赴蓝田驿看冰瀑,听闻那边胡商带了天竺的焰硝石,可比对着尸体摆弄傀儡丝有趣得多。”

没有惜别,门帘卷进的风雪未及落地,那抹绯色连同气息已消失在朱雀街尽头,一派自在洒脱。

檐角铜铃晃了三晃,震落细雪。

焕游笙将残茶泼向炭盆,水汽蒸腾间轻叹:“廊上风急,扶南不冷?”

慕容遥貂氅肩头积着半寸雪,发间沾着梁间蛛丝,他摸着鼻尖自门后转出:“我并非有意偷听。”

焕游笙斟满新茶:“我知道。”

慕容遥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心神荡漾,解下软剑置于案头,用剑穗缠绕手指掩饰心跳。

剑柄缠着的火浣布浸透松脂香,那是方才为出征准备的痕迹:“午时思政殿急诏,皇后娘娘擢你为游击将军,领凤羽卫协防粮道,遇战事可自决。明日寅时三刻,通化门点兵。”

焕游笙听得明白,这“遇战事可自决”,无非是皇后娘娘顾忌着黑齿将军老将的颜面,故意不将上下级说得明确,实际上就是赋权给她。

目光落在慕容遥剑穗上,焕游笙平静道:“好。”

“阿笙早知有此任命?”慕容遥见她毫无意外波澜,于是问。

“不知。”焕游笙面色不变。

慕容遥忽觉自己问得蠢,慌乱中碰翻椒盐碟:“我已请与你同往。”

焕游笙抬眼看他。

慕容遥一向闲云野鹤,应当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更没有人会强迫他。

“河西道有十八驿塞,从大斗拔谷到石堡城,每处我都曾去过。就当你多个斥候。”慕容遥道。

小剧场:

慕容遥:阿笙相信我!

焕游笙:只是信你不会偷听而已。

慕容遥:那也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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