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沈宜棠脸热起来,觉得这屋子的避暑功效失灵了。
晏元昭牵动唇角,“你嘴边有糕饼屑。”
沈宜棠微微失色,她吃得很克制了,怎么还是闹了笑话。正要掏手帕去擦,忽觉他的手指贴了过来。
先是硬实的指尖,再是温厚的指腹,轻轻地沿着她的唇线游走,在上唇上方的小窝里短暂搁浅。
沈宜棠的呼吸战栗了。
晏元昭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糕饼屑,喉头滚动,声音微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来书房么?”
沈宜棠无法回答,因他的手指已移到了她两唇瓣之间。她稍一张口,就会含住他。
她也无需回答了。
晏元昭搭在她下颌的拇指用力一撑,人亲了过来。
勾缠,抵弄,戏逗,沈宜棠唇齿间的酸甜津液尽数被他掠夺过去。她陷在他霸道的攻势里,雪狮子向火,不觉半个身子软了,被他有意无意压着向后仰倒。
他一手垫在她后背,防止她被坐榻的扶手硌着,一上一下的姿势,晏元昭亲得更肆意。
沈宜棠阖着眼,羽睫颤得厉害,侵不进来的烛火在她眼下投了一块暗影,窸窸窣窣地飘荡,跳跃,润湿,染上粉嫩的胭脂色。
扮演沈娘子有诸多倦烦之处,但不包括此刻。她主动伸手揽紧他的腰,脚尖绷起,不受控地小幅度挪移,脑袋里模模糊糊地想,他动作这么自如,所谓的不近女色肯定是假的。
外人都被他骗了。
忽然“当啷”一声脆响迸出,接着是刺耳的碎裂声音。
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乍然回神,晏元昭看着满地白瓷碎片,眼里流露出茫然。
沈宜棠意识到怎么回事,不好意思道:“我刚才脚不小心勾到了小几上的白釉瓶……”
好在她毫发无损。
晏元昭帮她理着微微凌乱的鬓发,叹道:“你惹乱子的本事,我是服了。”
这回真不是她故意的呀。
沈宜棠嗔道:“那还得怪晏大人轻薄我,我腿上没长眼睛,看不到花瓶嘛。”
“轻薄?”晏元昭轻声地笑,“你明明喜欢得紧。”
亲到后半程,已不是他在弄她,而是她缠着他了。
沈宜棠推开他直起身子,装作没听见。
在外头值守的白羽被唤了进来。
“清理一下。”晏元昭道。
白羽一脸懵地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向站着的两人。两位主子脸都有些红,表情平静,带着点儿高深莫测。
“梨茸跳上跳下,把瓶儿打碎了。”沈宜棠指指蹲在角落里的猫儿。
白羽取来竹帚,一边打扫一边絮叨,“梨茸好阵子没闯祸了,郎君一个多月不在,它性子又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