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这突如其来的笑,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麻了爪,心里直发毛。
就连一向聪慧的苏眠,此刻也不禁神情疑惑,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娘亲是怒极反笑了?该不会是被气得懵了头吧?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晋王,只见晋王脸上写满了焦虑,眼中惧意与慌乱交织,死死地盯着李月娥,仿佛下一秒李月娥就会扔下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李月娥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利刃般直直迎着楚夫人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森然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呢,楚夫人故意这么说,难道是想看本王妃和王爷反目成仇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加重了语气,声音陡然凌厉起来:“不知楚夫人究竟是何居心?竟然想要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李月娥这突然的发难,让楚夫人一下子慌了神。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伯爵府夫人,而眼前的李月娥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她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被坐实了挑拨王妃和王爷夫妻感情的罪名,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她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妃饶命啊,妾身绝无挑拨之意,求王妃明鉴啊。
妾身只是方才看到王妃与小女有几分相似,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说着说着,她竟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受欺负的人是她,而不是李月娥。
楚夫人心中慌乱如麻,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赶忙朝着楚公投去求救的眼神:“老爷,这可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呀!”
此时的楚公,面色早已变得惨白如纸。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袖子,在额头上胡乱抹了一把汗,这才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对着李月娥说道:“王妃息怒啊,贱内确实绝无此意,还望王妃明察秋毫啊。”
李月娥神色冷峻,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本王妃向来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不体恤下人的人,此事若就此揭过,难免会让人传出闲话。楚清荷身为宴会的操办者,却有如此严重的失职之责,这十棍子,还请楚二小姐笑纳。”
李月娥平日里的确与人为善,可今日见识到楚清荷的恶毒行径,她深知真心未必能换来真心。
楚清荷竟敢对她和苏眠下此毒手,这般恶行,她如何能轻易原谅?
楚清荷听闻此言,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她“扑通”一声,直接朝着楚公膝行过去,一边哭一边哀求道:“父亲,救救女儿啊,女儿不想受这十棍子,女儿知道错了。”
随后,她又迅速转向晋王,连滚带爬地来到晋王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姐夫,求你饶我这一次吧,就当作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姐姐在世时,对我疼爱有加,如今她不在了,我就如同失去依靠的浮萍。姐姐从未求过你什么,你就当还她一个人情好不好?”
晋王看着楚清荷这般苦苦哀求的模样,听到她一口一个姐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先晋王妃的面容。
想起往昔种种,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
曾经,他对先晋王妃诸多亏欠,如今面对她妹妹的苦苦哀求,他心生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