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月怪不自在的:“我自己来。”
“我来。”楼泊舟将衣服抖开,长臂一伸,就在她后背撑开,等着她把手臂塞进去。
“……”
她顿时被困在一人而成的人墙里。
楼泊舟催促:“快。”说完,觉得只说一个字像在命令她,又补充了一句,“别冷着。”
云心月往上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
“你是不是把我当布娃娃打扮,上瘾了?”她小声嘀咕,把手塞了进去。
穿了两层衣服后,想着有人伺候也不错。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便彻底放开了。
“抽头发轻点儿,头皮疼。”
“衣带不用绑那么紧,勒得慌;也不要绑那么松,太容易散开了。”
“动作快点,冷——”
“我不要戴这个配饰,不合衬,我要那个。”
……
上次没好意思说的话,这次补全了。
见楼泊舟没有半点儿不耐烦,反而一直调整,不停问她“那这样呢”、“这样可以吗”之类的话,她又不好意思了。
“你耐心真好。”衣服穿好,云心月坐下,双手撑在被子里,伸出一只脚。
楼泊舟伸手扯过袜子,蹲下。
她吓得缩脚:“你干什么!”
楼泊舟拉住她的脚踝,将袜子套进去,一本正经道:“替你套足衣。”他绑好系绳,“这样的松紧可以吗?”
云心月心情复杂:“可、可以。”
印象中,给她半蹲着穿过袜子的男人,只有她老爸……
楼泊舟记住这个松紧度,又拿了另外一只,给她穿上,套好保暖的鹿皮小短靴。
一整套洗漱下来,要不是他第一次表现得磕磕绊绊,云心月差点儿怀疑他这种专业程度是不是曾就业……
“阿舟,你这是第二次帮别人穿衣洗漱吧?”她还是忍不住确定。
“嗯。”楼泊舟伸手拿过桌上发带,把辫尾绑上,“怎么了吗?哪里还做得不够?”
他可以去学学。
“没有没有。”云心月赶紧否认,“就是觉得你学一样东西太快了。”
从零到精通,只需要两次。
楼泊舟唇角更弯更翘,把蝴蝶锥铃别在辫尾:“不算太快,看过许多次了。”
他并不如她所想那样的好。
他只是嫉妒作祟。
嫉妒春莺和秋蝉总能抢先,成为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人;嫉妒她们可以抱着从被窝里出来,酝酿了一整夜山茶花香气的阿月;嫉妒她们可以那么肆无忌惮,为她穿衣洗漱,梳发装扮。
他不爱坐等猎物上门。
与其徒劳嫉妒,倒不如换自己上手。
云心月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小厮伺候他时,他记下了。
整装完毕,她跺了跺脚,让鞋子更贴合,便要蹦出门去。
楼泊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很久没抱过了,今夜可以先补三个时辰吗?”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就是觉得这个时间长了点儿,不知道今晚有没有那么长的功夫,迟疑了一下。
楼泊舟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垂下眼眸,看着她眼睛:“你答应过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