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嗤笑一声,“怎么,那位先生手段比较残忍?”
他在说什么?!
桑也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双目直直瞪向相召南。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在相召南心里,他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是个人都能上的浪荡Omega。
他喉头有些干涩,“相召南,别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测我和林肯先生。”
“我们离婚了。”
相召南却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要走。
“跟我回国。离婚协议我当没见过。”
相召南自以为他给了桑也台阶,这次脾气闹得太久了,久得他大发慈悲主动给他台阶下。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扯开桑也衣领时露出来的那块无事牌。
要真的铁了心离开他,还会把要送他的无事牌贴身带着吗?而且是在那么多伤口的敏感部位。
他不信。
桑也不可能要和他离婚。
尽管桑也这段时间的举动让他感到一种秩序被打破的无助感,可当他发现那块无事牌,他笃信一切没有改变。
然而桑也并没有如他预料中顺着台阶下那般屈从,反而冷笑一声:“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专门让人给你送过去的协议,你说当没看见?”
相召南霎时怔住。
对上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空落落的,整个人仿佛魇住。
桑也从前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永远是浓情蜜意,像齁甜发腻的甜品,而现在,竟生硬冷淡到让他有种触冰的幻觉。
他从无事牌中寻回的底气登时消散。
他僵硬地开口:“你当真要和我离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桑也撞开他的肩膀,朝着酒馆外走去,步履急促,仿佛生怕慢了一点就无法逃离有他所在的地域。
相召南僵在原地。
桑也竟这样嫌弃他?
他第一次被桑也丢下。
……
离开酒馆,桑也小跑了一路,看见车立马钻上上去。他没有任何休息,直接启动,直到车辆开出去一公里路程,才停在路边。
他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乌发青年趴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气。
仿佛刚才淡定回怼的人只是虚影。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胸口的无事牌,顺滑的衬衫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后怕,怕自己没装下去,怕自己露了馅。
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虽然腺体忘记了,但心还记得。他离开相召南,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失望了。
要忘掉一个人,忘掉对他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实现的。
他无比庆幸。
还好出国了。
还好,有距离。
……
那天之后桑也又和林肯见了一面。
他本以为那天的谈话被相召南打搅之后,因为目睹了他混乱的家事,林肯会对他有所意见而不再与他联系,不料第二天就收到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