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荣安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公冶皓说的笃定,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便就道。
今晚,是她冲动了。
“先生,我不知你在顾虑什么。但是你跟我说的,要珍惜当下,要活的开心,要爱自己。”
“我做到了,先生呢?”
阮荣安固执的看着公冶皓。
“回去。”公冶皓只是说。
阮荣安豁然起身,迈步离开。
“一月,我们走。”她道。
说走就走,阮荣安没有回头。
公冶皓孤坐凉亭中,心神都跟随着阮荣安的脚步声走远了。
越走越远。
他怔怔的,像失了魂。
“家主,您为何不告诉阮姑娘?”
高程是个闷罐子,可见着公冶皓失魂落魄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我若说了,才是害了她。”
公冶皓微微一动,回了神,低声说。
“属下不懂。”
高程说。
公冶皓却再没说什么,只是枯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慢慢离开。
他已经二十七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
如意生气了,得想办法哄哄才是。
不过她当时那样做,应当只是一时冲动,过些时日,想必她就会忘了。
想着,公冶皓该松一口气的,但他心里却越发的沉。
闷得让他喘不过气。
阮荣安一开始的确是有些生气,她刚才那么做只是一时冲动,但却不后悔。
她想寻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而这个天下没有比公冶皓待她更好的了,况且对方分明也对她有意——
可他拒绝了。
阮荣安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难堪,可等到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冷静下来。
她早就知道,公冶皓心有顾忌。
这个结果她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在意料之中。
“一月,您说先生在想什么?”想归想,阮荣安还是气闷,开口问道。
一月吸了口气,冷静道,“相爷应当是不想耽搁姑娘。”
“可我不怕。”
阮荣安也有这个猜测,但她不怕。
“姑娘,在意您的人,总是不想让您多经周折的。”一月轻声。
阮荣安若有所思。
她虽成婚过一次,但于情之一字上,依然不了解。当初两人是自幼定下的婚约,她从懂事起就知道那时自己未来的夫君,而且她们相处的也极好,一切都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她不需要去猜对方的心思,而且也猜不透。
“姑娘,您怎么忽然对相爷生出了这种心思?”一月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