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尤文,都投鼠忌器。
假如真的有……他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件事,和魏邈撕破脸皮吗?
奥兰德也不清楚,但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恨不得把那些靠近魏邈的雌虫一个一个捏死。
魏邈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他说不上什么情绪,望着奥兰德,慢了一个八拍地道:“别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不是什么天崩地陷的大事。
离婚对他、对奥兰德,或许都是件好事。奥兰德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一名挂名的雄主,他给予对方自由,同样,也从这段关系中脱身。
双赢的局面。
离婚条款里也没有限制奥兰德之后的择偶权。
悬浮车一路行驶,魏邈阖上眼,补了一会儿觉,他坐着也能睡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奥兰德盯了他一会儿,内心被充塞的满足感填满。
事情远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原本的诸多疑问得到印证和解答,魏邈的来历远比他设想的更为渺远。
人?
那是什么?
他专注地望着魏邈,眉眼被酸胀的情绪填满,但这是另一方天地,他如此卑劣地庆幸,他的雄主回不去了。
没有雄父和雌父。
……哦,是父亲和母亲。
只有他,也只有维恩。
他虔诚地吻了吻魏邈的脸颊,微微笑了起来。
如果按照这个种族的说法,他是魏邈的女友,也是他的“妻子”,还是唯一的正房太太。
——尽管这个称呼,即使在深夜,也从来没有听过魏邈启口。
他的雄主这五年表现得如此自然,以至于他从未有过任何这样荒谬的怀疑。
如果不是抓到第二位同种族的人,他甚至不会知道。
没关系。
奥兰德在心里说。
他琢磨着这个陌生的称呼,一直到能够熟练地在心里念出来正确的音调。
他会安安分分地守好“妻子”这个身份,绝对不让雄虫丢脸。
悬浮车在行驶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停下,魏邈懒洋洋地睁开眼,奥兰德已经抱住维恩,替他开了门,似乎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对方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莱尔,我们到了。”
魏邈站起身,右手揣进兜里,“嗯”了声,弯腰下了车。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里。
市中心一直到这会儿,还灯火通明,两畔灯红酒绿,魏邈侧眼,问:“想吃什么?”
幼崽并不太需要专门的照料,可以独自睡眠。
第68章广藿乌木(二)公布。
公寓的灯“啪嗒”一声打开,魏邈示意奥兰德先进去,空置的房间多多少少都有味道,好在这两天添置家具,虫进虫出,味道淡不可闻,顾及着维恩,奥兰德轻声问:“您还买了沙发?”
和最初的空旷相比,这间公寓仿佛改头换面了一般。
雄虫显然花了心思布置。
理论上,奥兰德应该是魏邈的房东,此刻却局促地站在玄关的一隅,怀里抱着幼崽,没有他发话,便站在原地等着,眉眼却看不到任何不满,仿佛规行矩步的上门妇,看着委实有点儿可怜——这多少掺着点儿夸张的表演性质,魏邈只是瞥了眼,就做出判断。
也许几天前对方私闯民宅的记忆才是梦幻泡影。
他挪开视线,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道:“没有准备多余的拖鞋,直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