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鹭带着人到店里,在盛屏的招呼下进了准备好的大包厢里,大家一看到桌上的精致盘碟,虽然点心已经吃过,可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期待。
众人找好位置坐下以后,蒋鹭给他们倒上茶水,请他们动筷吃点心。
大家才不紧不慢的夹离自己最近的点心吃,配着茶水吃了一肚子的甜,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盛屏从包厢里出来,在柜台清点盒子,盒子是竹编的,里面放着一套十二生肖的木质摆件,都是给蒋鹭同窗和先生们准备的。
东西做得小巧,盒子也只有巴掌大而已。
包厢里起初静悄悄的,林生源开了个头,夸点心皮独特,在外头没见过,而后众人从各个角度把这店铺从点心的皮儿、馅儿,到装修的样式、杯盘碗碟都夸了一遍。
一顿吃喝夸下来,外头天都黑了,大家这才慢慢散去。
开业前几天,盛屏忙着算账、盘点、备货,便没回林府歇息,同王秋云在杨柳巷住,两人正好商量一下店铺事宜。
盛屏想到哪里说哪里,毕竟以后这店要给王秋云看顾,她往后的重心在胭脂铺那里。
“荣二叔给我来信了,说万牛镇如今出了名,每日往来的不只有商人,还有官员,连县令都在一旁作陪,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
盛屏和王秋云靠在床头,夜深了,她们却毫无睡意。
王秋云也怕那些官会影响万牛镇的生意,“他们什么都不做倒还好,如今动起来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心里没底,成天担惊受怕的,真难受。”
荣山村说搬迁就搬迁,土地说占就占,上头一道命令,他们这些人只能弯着腰听天由命。
有件事王秋云藏心里好几天了,她观盛屏脸色,还是决定说出来,“我表哥也给我写信了,说两家铺子一切都好。”
太平年,只要没出现灾荒,铺子不突然变了味儿还是往坏了变,生意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因为现在的人口流动不大,客源一固定下来,等闲不会波动。
盛屏点头,“那就好。”
隔了一会儿,王秋云又说:“我表哥他收了个徒弟,名叫刘七,人聪明好学,算账算得好,又是米老太的远亲,人品模样都还不错,就是家里穷了些,父母双亡,上头有爷奶,下头还有两个弟弟,一家老小都要他照看,不过,老人都身体康健,那两个小的,也有十二了,再养两年也能自己出去谋生。”
没头没尾的突然说起店里员工的身世,盛屏一头雾水。
“秋云姐,有话你就直接说。”
王秋云欲言又止,很是纠结。
盛屏不得不自己胡乱猜想,“他是想把徒弟培养出来以后,自己来这边帮你一起看铺子?”
王秋云摇头,她对盛屏这样的想法很是震惊,“你怎么会这样想?”
盛屏乐了,“这有什么难猜的,他为了你都从万柳村追到万安镇了,要从万安镇追到万山镇来也极有可能。”
说着盛屏还真思考起来,要是王水真要来这里,她还得回一趟万安镇,亲自考察一下刘七。
王秋云摇头,“表哥没说过这事。”就是提起她也会拒绝,她之所以那么爽快地答应盛屏来这边,也有躲王水的意思。
云云越大,她越不敢去想成婚的事,她怕孩子伤心。母亲也年岁渐长,真气急了出了事,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反正小半辈子都过来了,现在这样也挺好,自己做自己的靠山,日子照样过得好,虽然有些辜负王水,可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她。
盛屏没心情再猜下去了,“秋云姐,我这些天脑子就没闲过,你要真有事,就直接跟我说吧,别回头耽误了。”
王秋云这才鼓起勇气,“前些天,你不是说荣二叔在信里说,圆圆起先看好的婆家反悔跟别人成婚了吗?米老太知道了这事儿,就想把刘七介绍给荣二叔,表哥说,刘七愿意入赘,米老太也会送一家铺面给刘七的那两个弟弟傍身,以后他们就是什么都不干,租出去一年也能收个七八两银子,不会拖累刘七。”
圆圆的婚事是荣二叔家里的大事,原本都订好了人家,谁知那家临时变卦不说,还急冲冲地跟别人成了亲,荣二叔和刘二婶几番打探才知晓这事,气得厉害,就在信里跟盛屏提了几句。